【原创】一文通识｜数字人：定义、应用和风险管控

“一文通识别”专栏关注政治学、数据治理、数字政府、社会治理等领域的重要概念、热门话题以及新兴议题，面向关注这些领域但非专业背景的读者，每月发布一篇原创文章，针对理论概念，以及实际应用案例进行系统性梳理，提供通识性学术指导，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这些领域的核心概念和发展趋势。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数字化已经渗透至我们现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数字人”也进入到大众的视野中，“数字人”的有关词条（如数字主播、数字偶像等）在社交媒体上引爆一次又一次的搜索热点和网民围观。本期我们将会围绕“数字人”这一概念，对“数字人”的概念内涵、技术支撑和应用场景等展开系统讨论，以期提升大众对于“数字人”的认识。

数字人的出现是信息技术的一次重大飞跃。简而言之，作为元宇宙的原住民，数字人（Digital Human / Meta Human / Virtual Human）是运用数字信息技术创造的虚拟人，所以数字人也被称之为“虚拟数字人”“数字虚拟人”。数字人存在于虚拟空间中，由计算机信息技术集成，在外形和行为特征上与人类相似，可以进行交互。

《2023数字人行业发展报告》中指出“数字人是一种以人工智能和计算机科学为基础，结合自然语言处理、情感表达和智能交互等技术的虚拟实体”。《2023年中国AI数字人产业研究报告》中指出“AI数字人是采用人工智能技术和仿真技术驱动生成的数字化虚拟人物，通常具备人的外观与智能认知能力；相较于传统的虚拟数字人，AI数字人的生成依靠大量的数据采集与处理，并通过大数据和深度学习等技术实现自主学习和调整。”

而随着技术更迭，诸如：“虚拟AI数字人”、“仿生机器人”等类似名词也层出不穷，但其本质上是自然人、数字人和机器人的区别：自然人是现实世界中存在的人类，包括你、我、他。数字人是存在于非物理空间的具有数字化外形的虚拟人。机器人则是存在于物理空间的仿照人类外形制造的机器人。

不同类型的数字人形象

数字人是元宇宙中的主角，其背后是多种技术进行合力支持，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计算机图形学：可以将数字人的人物形象等图像更为立体逼真地呈现出来，所以计算机图形学是数字人生成的基础。

2.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简称AI）：可以使数字人能够模仿人类的思维方式和行为能力等，根据身处的不同环境作出相应的反映。所以人工智能技术可以支持数字人的认知能力和智能行为。

3.动作捕捉：通过对三维空间中的动作轨迹进行测量、跟踪和记录，迁移生成数字人的动作，从而实现数字人和真人之间的动作互动。

4.机器学习和自然语言处理：可以让数字人产生自然语言，与真人进行语言交互。

5.大模型：大模型正在对数字人产生天翻地覆的影响，通过对动作、形象、表情和言语等数据的训练，数字人在外形、动作、语音和交互等方面会更为自然拟人，有可能赋予数字人以“类人心智”。

此外，还有更多的先进技术需要研究和开发以推动数字人发展。

1.政务领域：数字人可用于政务场景，作为虚拟助手提供在线咨询、政策解释和文件提交等服务。其语音合成技术使政府能够与公众进行自然对话，改善沟通效果。数字人还可用于培训政府工作人员，提升应对公众需求和问题解决的能力，从而提供更高效和智能的政务服务。例如，上海数字文旅中心办事大厅的“数字人帮办”提升了“一网通办”服务效率，为市民提供更精准的便民服务。

2.直播领域：数字人在直播领域可充当虚拟主持人、嘉宾或演艺人员，提供生动有趣的直播互动。搭载着自然语言处理和人工智能技术，数字人能与观众实时互动、回答问题，增强用户体验。此外，可定制数字人的外观和特征，以满足不同直播平台和主题的需求，为观众带来新颖独特的娱乐体验。

3.教育领域：数字人可在教育场景中充当虚拟教师或导师，其灵活性和可定制性使其适应不同学科和教学风格，通过“真人+数字人“模式，能够智能管理教学秩序，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学习体验。借助人工智能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数字人能理解学生需求，充当情绪陪伴伙伴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辅导，帮助学生管理情绪，促进知识理解。数字人为学生创新教育环境，通过模拟实验、互动教学等，提高学习效果。一些企业和研究机构已成功地将虚拟数字人技术应用于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操作员培训、维修和故障排除等方面，提高了生产效率和降低成本。

4.娱乐领域：数字人可在娱乐领域扮演虚拟明星、游戏角色或主持人，提供沉浸式体验。通过先进的图形和动画技术，数字人呈现出逼真的外貌和生动的表现。在电影、游戏和虚拟现实中，数字人为用户创造引人入胜的虚拟世界。其语音合成和互动能力使得数字人能与观众进行实时互动，提升娱乐体验，开创新的娱乐形式。

5.社交领域：数字人在社交互动领域可充当虚拟伴侣、助手或朋友，譬如百度输入法推出国内首款情感陪伴型虚拟博主，与用户进行智能对话、分享信息，并提供情感支持。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数字人能够理解用户情感和需求，进行个性化互动。这种应用可以拓展社交体验，尤其对那些寻求虚拟陪伴或需要情感支持的人群具有潜在价值。

数字人技术仍面临着多方面的挑战。在行业政策监管风险上，数字人技术可能违反或不符合不断演变的行业政策和法规，如隐私规定、伦理标准等。未能及时适应和遵循可能导致法律责任、罚款，损害组织信誉，但目前我国对虚拟数字人产业的政策相对较少，缺乏一致的技术规范和制度，导致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在虚拟数字人的发展过程中，存在一些法律问题和道德风险，必须提前建立相应的防范机制；在版权管理及保护风险上，数字人技术涉及内容创作和生成，存在侵犯知识产权、版权管理和保护的潜在风险。但目前仍未有有效的版权管理机制，确保数字人生成的内容符合法规要求，避免潜在的版权问题；在用户隐私风险上，数字人处理大量用户数据，涉及用户隐私的潜在泄露和滥用风险，弱化的隐私保护可能导致法律责任、监管调查和用户流失。有效规避这些风险可从构建数据治理体系着手：

1.智能化数据治理。随着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不断发展，未来的数据治理体系将更加智能化，自动化工具和算法将用于识别、分类、加密和监控数字人数据，提高治理效率和准确性，使组织能够更灵活地适应不断演变的数字环境。

2.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区块链技术的去中心化、不可篡改、透明的特性使其成为数字人数据治理的理想选择。这一技术可用于建立去中心化的身份验证系统，加强数字人身份的安全性和可信度，为数字人数据提供更高水平的安全性和透明度。

3.增强隐私保护。随着对个人隐私的关注不断增加，未来差分隐私、零知识证明等隐私保护技术将得到更广泛的应用，以确保数字人数据的机密性，促进数字化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4.生态系统合作。数字人数据治理需要各种组织、行业和国家的紧密合作。建立开放、安全的数据共享生态系统，促进创新和发展，同时确保数据隐私和安全，将是未来数字人治理体系的核心要素。

总体而言，数字人技术的未来发展需要应对技术、伦理、社会等多层面的风险挑战，为其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定的基础。